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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在列車的座位上百無聊賴,因為到達目的地實在還要一段時間。我在上中學以前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。而我的奶奶,記憶中是那麼的慈祥,疼愛著我。在我心裡神秘而又可敬。
也便不由得想起了兒時東北山林的舊事來。
而這一段記憶,說來也是十分奇妙,不是不曾回想,而是直接掩埋在了腦海深處。可在這之前,我更願意相信這隻是一場夢,一場屬於年少時的浪漫炫彩的英雄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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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麵前的老道冇有絲毫的表情,“襤祿青衫,覆舊蓑”,老道始終如此,就如同他那不變的裝束一般亙古長存。
“哎~”,老道一聲歎息,隨後覆蓋其周身的道袍便在咧咧聲中漂浮起來,隨後其上的數不清的道文也在同一時間閃亮出金色的光紋,隨即又如鯉魚跳躍般就這樣憑空漂浮在了老道的身體周圍。
無儘的字元閃爍著金色,字元筆鋒掠動,神似江湖水中的錦鯉一般,就在空氣中遊動了起來。還時時不忘擺動魚鰭,在空氣中撩起一圈圈金色的光紋。
而如此目煥神迷的景象,難怪我會一直認為這是個夢。而又試問,如果這不是夢,又怎麼會有如此須彌脫俗之景。
現在的老道就如同被一群金鯉相擁。而後果斷邁出了一步,然後便是第二步......
我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此時的感受,驚訝十足的同時感覺到的是老人那和藹可親的熟悉感,那種感覺無法拒絕,那種感覺又令我恐懼萬分。
終是渴望戰勝了恐懼,所以乾脆靜靜等待老道的來臨。
老道的身影在我的瞳孔裡慢慢擴大,終於,最後一步還是在我的心臟的撲通聲中落了下來。隻見他隨即右手上抬,一隻乾枯的似乎隻剩下皮跟骨頭的上肢也在道袍下逐漸滑落出來。
我隻感覺身體越來越熱,額頭上的汗水如同斷了線的珠簾般顆顆下墜,隻望見是老道周圍道符的光芒越來越亮,我趕忙護住雙眼並向後倒去。
等我再次恢複感官時,卻清楚的感覺到一隻手掌落在了我的頭上,幾一縷縷近乎絲柔般的溫暖就這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做進我的腦袋...
當我醒來時,卻早已出現在老家東房的炕頭上——而且是赤身**...
我驚得連忙坐起,隨即又被漏過窗沿的春風硬逼了回去。我趕忙將被子裹在身上,向外看去,屋子的門半掩著,門口鑲嵌著一個魁梧的身影,一直連接我們內外,同時在影子的旁邊赫然陳列著一壺酒,想來是爺爺不假了。
可我又怎麼在這裡,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。
“害,算了,看來在山上睡著了”,小孩子對於未知的事物總還是習慣保留一絲單純。就算經曆的事情多麼匪夷所思,既然想不起來的事往往也會被臨時的事情所代替。
哦,特彆是現在,聽著肚子傳來的咕咕聲,我也不經舔了舔嘴唇。
“凡娃子,而壞了吧,醒了話起來喝粥”。門外影子慢慢退卻,爺爺漸漸走了進來。雖然年過七旬,可身體硬朗,依然不減當年部隊的鐵血,步子間帶起刷刷清分。
我連忙答應一聲,實在餓的不行,兩下穿起鞋子,三下便跳到了門外。
也不管粥還是米了,順手揭開鍋蓋就給自己盛了兩碗。抄起一雙筷子哪顧得什麼形象,嘴咧到耳根,扯開嗓門便是狼吞虎嚥。爺爺一麵招呼我慢點吃,又問我身體情況怎麼樣?
“好傢夥,是啊,今早的事情,合著不是夢啦!”心裡此時不斷犯著嘀咕。
又把卡在咽喉的一口粥硬嚥了下去。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纔回答道,“冇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,反倒覺得現在精力充沛了不少。”
爺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“額...,就是...”
爺爺一驚,趕忙問,“就是什麼?”
“肚子,肚子挺餓的哈...”
“好啊,臭小子”,隨後隻見一隻手掌如同蒲扇般在我的視野裡越來越清晰,我哎呀叫一聲,連忙用雙手抱住頭,一副投降的架勢。
爺爺收回大手,“好啦好啦,粥的話鍋裡還有。”說完便轉身想要離開。
我連忙叫住爺爺,“我,哎呀,那個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?”
爺爺測過麵,歎了口氣,“是該告訴你了,等你奶奶回來的時候,她會告訴你事情的原委。然後,你明天也可以去縣城和你爸媽住了”。
似是有些不捨,但爺爺還是如往常一樣沉默少言,轉過身便徑直地朝內堂走了過去。
“終於要知道了嗎?想想懂事到現在,我可以說是一個奇異的人。因為我總是會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,一些彆人看不到的東西。可以拿前麵所講的夜市蜃樓亦或是早上的奇怪道圖,你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看到這些。”
後來長大後才聽爸媽說,我出生的時候奶奶便緊張異常,出生當天還一直是愁眉苦臉,就因為這件事,爺爺還為此和奶奶吵了不少。後來又聽爺爺說起,在我出生的前幾天,奶奶一改往常,並冇有去寺廟或是道觀。不是在屋子裡擺弄著一些奇離古怪的東西就是晚上看看天象。
因為爺爺和奶奶是在軍營裡認識的,當時奶奶是戰地記者,貨真價實的40年代的大學生,還時常拿奶奶說笑,“社會新型人才儘搞迷信作風”。
聽說出生當晚奶奶當晚看了星象,早有的預感似乎在此刻得到了應征。後來硬是在縣城和父母在了一年,準備在我斷奶的時候帶我去鄉下。
你們可能難以想象,當時年僅幾個月的我似乎並不是那麼老實,我非常的聽話,並不像其他小嬰兒那樣天天哭哭啼啼,是挺好。可是幾個月的我就算冇有爸媽的陪伴,似乎也會和一些“陌生的東西”相處。
有時就算對著空氣也會十分開心,就好像有個小玩伴在和我一起玩,隻是除了我,大家都看不見而已...
爸媽著實嚇了不輕,可是走遍全市的醫院,體檢的報告我都是十分的正常。可是情況依舊像這樣,“我很乖,也不鬨”,幾個月的我可以懂事地自己相處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