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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趕忙往四下張望,可也隻看到張四爺他們幾家的裊裊炊煙,卻不見奶奶的身影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奶奶的聲音冷不丁地再次響了起來,“小凡,小凡...”,可四下裡看去,依然看不到哪怕半個人影。
有的隻是奶奶那熟悉呼喚聲夾雜在三月風聲中的無儘迴音。我不由得向遠處看去,經過多次的辨彆終於發現,這個聲音看來是從東邊樹林間傳出來的不假了。
這時聲音依舊那般傳來,如果換作普通孩童的話恐怕早已被嚇得哇哇大哭,其實也倒不是我不怕,俗話說,“常走鬼門關,不知拿鬼,也能練得雄心膽”。話說我從小看這些長大,卻也早就習慣了。
奇怪的是如此大的聲響,屋裡的爺爺卻毫無反應,村裡人也一如往常做著事情,就連樹梢的麻雀也隻是扇動幾下翅膀,以同樣的節奏在樹林間穿梭。
隻怕是自己又幻聽了,但卻莫名的覺得聲音的儘頭就是奶奶,再加之心頭那已壓製不住的求知慾,我趕忙回過身對著爺爺簡單說了下,爺爺隻是點點頭,擺擺手讓我去吧。
我硬著頭皮,鼓起勇氣朝著東邊的樹林就鑽了進去。
也不知是否是心急所致,總覺得今天的太陽落下的極快。雖然說我已經習慣了平時的虛言怪見,可是怎麼也不願意天黑了在東北老林裡瞎摸索。進而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。
我努力向前跑著,眼看著已經跑出去了一公裡的距離,尋聲聽去,確實清晰了不少。“看來方向冇有問題”,我心中默唸著。
可以看時間,其實也纔過去了三分鐘而已,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。
自從和奶奶回鄉下以後,奶奶不再用香囊治療我的“幻覺”,而是改用了沐浴的方式。聽奶奶說,這法子可比香囊效果好得多。
以前隻是讓我靠聞氣味來抑製,而藥水沐浴卻不但可以滋養血脈經絡,藥效可以被筋脈吸收,在筋脈在身體裡循行的同時就散佈全身了,最終又彙集於腦,一者可以治療我的“病症”;
二者因為藥物采用的都是山中老藥,而且少了十年藥齡的奶奶都不會選用,而且還需要足足33味藥分法炮製3天才行,可以改善我的體質。
以前還小,聽不太明白。後來我才知道尋齊這33味藥是有多麼的不容易,而且對我幫助也絕非增強體質那麼的簡單。
又過了六分鐘,也就是又過了兩公裡。這時我才微微有些許的出汗。
這時刷刷風聲響起,如同收人指使一樣,主動為我洗禮,我瞬間隻覺精神抖擻。剛要重整旗鼓繼續出發才發現“壞了”...奶奶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這可使我難辨方位了。我正犯愁呢,這聽得“撲通”一聲,好像有一團白色墜落了下來。
我往旁邊的草叢走去,原來是一隻落單的大雁掉了下來。抬頭看去,頭頂上方的雁群正在打著轉,並且不停地鳴叫著,好像在呼喚同伴的名字。
不知是否是因為長期生活在這裡的緣故,致使我從小對於動物們格外親近。
我看它的傷口受傷不輕。便和以前一樣,拿出彆在腰帶上的小刀把手指劃破,頓時鮮血流出,我將血滴在雁子的傷口上。雖然奶奶住的房子不大,卻格外講究,另設了一個書房。這還是從奶奶的書房裡的一本腐朽的不成樣的殘捲上看到過。
書載久經藥物浸泡的人,如果其體質特殊,要用得當的話,其體早已成為了一具“藥身”,而取之血液往往具有“生化之效”。
當時看不明白,卻屢試不爽。
記得八歲那年,正值臘月,風雪頗大,家門前有隻受傷的小白虎在雪堆裡掙紮,腳下的雪則是紅了一片,前爪中的一隻白兔卻還在不停地掙紮。估計是冬雪封山後食物不足,白虎出山尋食傷到腿了。
當時家中卻隻有我一人在家,我飛奔到奶奶書房自行查閱就剛好看到了這本書,隻看見“生”字,就立馬來了興趣。
看取材也簡單,最後也終於是被善念打動,屏住呼吸,狠下心便在手上使勁一劃,幾滴鮮血順著我的手腕流到老虎的傷腿上,隻是幾次呼吸的時間,老虎的後腿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即止住了血。
僅僅一刻鐘後便又重新站起身,猛獸不愧天性凶殘,當時的我也不由得瑟瑟發抖。不知道是否是錯覺,我真切看到它眼中的幾朵白花閃過,在我驚悚的目光中逐漸消失在了叢林深處。
當下我手中的雁子也經過我血液的滴入恢複過來,不一會兒便立起身,尖叫著回到了雁群中。我高興地笑了笑,實在算是今天最有意義的事情了吧。
逐漸地,雁群又恢覆成了飛行使用的“人形”,它們像我揮了揮翅膀,我會意地點點頭,看來是要給我帶路了。
我繼續跟上隊伍,由於雁群飛得較快,我隻能提起全速努力追上,縱然以這些年調理的體質,如此全力釋為下依然感到有些吃力。
又過了十分鐘,這可是已經走了七公裡的路程,縱然是我,也早已汗流浹背,還好啊,雁群止住了,我弓起身子大口喘著粗氣,感覺這一帶是一路下坡的地勢,我仔細觀察了沿路的樹木,呈現逐漸稀少的長勢,卻越發地顯得壯實。
抬頭瞄見前方有幾縷亮光,夕陽在雲層間橫穿著,絲絲光霧投射下來,縱然還隔著一段距離,卻也感覺光霧**擦臉而過,想必前麵是一個湖泊。
這又和我現在看向車窗外的情景又是何其相像。
“吼!”真正的一聲吼聲動雲霄,空中的大雁趕忙四竄奔逃,這是屬於王者的聲音。一隻長有白額,生有雙瞳的猛虎就這樣憑空出現在眼前。
那時我才十二歲啊,都說東北虎凶猛異常,虎身巨大,今天是真的見到了,而這隻異種,渾身上下皆為白毛,而且更加身強力壯,在它麵前,我真實感受到了人類的渺小。
可事發突然,這廝離我也才距我50米。這跑可能是不現實了。
我愣神的功夫,這廝猛然發威,張開血盆大嘴就朝我這裡撲來,“看來今天是要交代在這裡了”...
突然感覺背後一涼,什麼東西在不經意間已經爬到了我的背上,可還冇等我回頭,一隻矯健的虎爪便猛然將其拍落,強大的勁風讓我在雪堆裡翻爬了幾個跟鬥才重新站穩,回首看去真是大驚失色。
由於剛纔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白虎身上了,怎麼也冇想到身後早已聚集了幾十隻狼,估計是今天冇有捕到獵物都餓壞了,以為白虎要奪食,便先下手來咬我。
這一想之下可更不得了,還好冇回頭,聽村裡老人常說狼咬人之前常會鋪在人身上,隻要你一回頭,它便便立馬鎖喉,置人於死地。
而白虎不愧為森林霸主,就這會兒功夫,便把十幾隻狼打的是滿地找牙,七橫八豎地在雪地裡翻爬。
可獨龍始終難鬥群蛇,今天這群狼像瘋了一般好像要吃定我們一般,白虎往這邊看來,我也同時看去,倒也不是要和白虎拋媚眼,因為這狼也不是傻,也懂柿子也挑軟的捏,眼看白虎凶悍,轉身就朝我這裡攻來。
白虎則不顧身後狼群的撕咬,硬生生地用身體硬接了瘋狼的幾口,隻是幾聲怒嚎後毅然朝我這邊衝來。
這白虎不單力大無窮,攻擊迅猛,其速度也是不容小覷。喘個氣的功夫便把我一口駝在了身上,朝著湖的一邊就飛奔了過去。
這一些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,甚至我都冇有反映的時間就結束了。我雖然感到十分懵,但也知道這白虎顯然是在救我。它...
腦子閃過一絲電花,“四年前那隻雪地裡哀鳴的小白虎”-